為什麼心臟病研究仍青睞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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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 – BSIP/UIG/Getty Images

與合作出版 富勒項目,一個致力於報道世界各地婦女議題的非營利新聞編輯室。

凱瑟琳·菲茨杰拉德剛剛到達聚會現場。 她還來不及喝水,就吐了,大汗淋漓。 「我頭暈了。 我無法呼吸。 我心痛,」菲茨傑拉德說。

她知道自己心臟病發作了。

當時她不知道心臟病發作是可以預防的。 菲茨傑拉德是一位注重健康、熱愛運動的律師,她本來應該服用他汀類藥物來阻止動脈中斑塊的堆積,導致心臟病發作和隨後的兩次發作。

菲茨傑拉德的案例說明了男性和女性在醫療保健方面存在的危險差距。 雖然女性罹患心臟病的可能性相同,但女性死於心臟病的可能性更高。 這是醫療系統忽視女性的眾多症狀之一。

與許多其他藥物一樣,救生他汀類藥物是根據主要招募男性的臨床試驗開發的。 俄亥俄州立大學預防心臟病學和女性心血管健康主任拉克西米·梅塔博士說,因此,許多像菲茨傑拉德這樣的女性沒有收到對她們最有幫助的藥物處方。

“有很多試驗。 但女性並沒有被納入其中,」美國心臟協會紅色研究科學諮詢小組成員梅塔說。 她說,當女性需要治療心臟病時,“我們假設我們正在根據男性的數據提供最好的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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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多年前,國會指示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在臨床試驗中納入與男性一樣多的女性。 儘管取得了一些進展,但公平仍然難以實現。 這對女性來說是危險的。 研究公司麥肯錫在 1 月發布的一份報告中表示:“自 2000 年以來,美國女性報告的批准藥物不良事件總數比男性高 52%,嚴重或致命事件比男性高 36%。”

現在,拜登政府正在對此發起挑戰。

去年,政府制定了一項關於婦女健康研究的白宮倡議,並於 2 月宣布將向新成立的高級健康研究項目局 (ARPA-H) 撥款 1 億美元,以帶頭努力加強早期研究專注於女性。

「長期以來,科學和生物醫學研究將女性排除在外,並低估了對女性健康的研究。 由此產生的研究差距意味著我們對女性一生中的健康狀況知之甚少,而這些差距對於有色人種女性、老年女性和殘疾女性來說更為突出。」拜登在三月簽署的行政命令中表示。

心臟病應該是這個醫學研究黑洞中的一個亮點。 1980 年代,人們認識到心臟病導致女性死亡的比率與男性相似,從而推動了 1993 年要求臨床試驗公平的法律的通過。 美國心臟協會花了數十年的時間資助研究並領導有關女性風險的宣傳活動。

但美國預防心臟病學會主席、洛杉磯錫達斯西奈醫院心臟科醫生瑪莎·古拉蒂博士表示,差距仍然存在。 「我們沒有代表參加試驗,」古拉蒂在二月由婦女健康研究協會主辦的研討會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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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個例子:西維吉尼亞大學的Safi Khan 博士及其同事回顧了1990 年至2018 年間進行的60 項降膽固醇藥物試驗。他們在2018 年的報告中報告稱,參與試驗的人中甚至不到三分之一(28.5%)是女性。 JAMA 網路開放 2020 年。他們表示,試驗結果可能無法準確代表整個公眾。

紐約大學心臟病專家 Harmony Reynolds 博士表示:「關於女性和心臟病的醫學研究落後了幾步,這是公眾和一系列醫療專業人員對這個問題持續無知的主要原因。」蘭格尼健康。 “一路走來,各地對女性的待遇都不同,而且存在一些偏見。”

他汀類藥物被廣泛描述為神奇藥物,可將心臟病發作或中風等重大心臟事件的風險降低約 25%。 與男性相比,女性獲得這些藥物的可能性較小。 當她們確實服用這些藥物時,女性更有可能因為感覺到副作用而停止使用它們。 但還沒有重大研究深入探討女性副作用的實際發生率,或是這種差異背後可能隱藏的原因。

哈佛醫學院和布萊根婦女醫院的醫學教授喬安‧曼森博士說,進一步的研究可能會發現更多的好處。 有跡象表明,他汀類藥物可能會降低女性死於癌症(包括卵巢癌)的風險。

識別失敗

菲茨傑拉德的新心臟病專家雷諾茲說,菲茨傑拉德今年 60 歲,血壓高於最佳值,膽固醇水平不健康,並且有心臟病家族史。 「凱瑟琳有多種危險因子。 我的許多患者被告知他們的血壓和膽固醇處於“臨界值”,而實際上他們應該接受治療,」她說。

醫生經常指責女性未能認識到自己的心臟病症狀,但有證據顯示醫療專業人員也想念這些症狀。

男性心臟病發作的症狀眾所周知:胸痛、左臂明顯感覺或突然虛脫。 另一方面,女性經常感到噁心、下巴疼痛或頭暈,

菲茨杰拉德確實認識到了她的症狀。 在她第一次心臟病發作的聚會上,她請求救護車。 但其他客人,包括一位醫生朋友,表示他們認為她不需要醫療照護。

當護理人員最終趕到時,他們也打消了她的恐懼,並診斷出她患有恐慌症。 他們送她回家。 「如果我是個男人,護理人員不可能不帶我去醫院,我也不會陷入現在的困境,」費茲傑拉說。

菲茨傑拉德等了兩天才去急診室。 那時,她的一些心肌已經死亡。 她接受了兩個支架來保持堵塞的動脈暢通,但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又遭受了兩次心臟病發作。 她現在遠離法庭,堅持從事壓力較小的案頭工作。

「我照顧所有這些患有心臟病的年輕女性,我聽到很多關於人們說她們被忽視的故事,」雷諾茲說。

等待關注

問題不僅僅是軼事。 Reynolds 和他的同事透過觀察超過 2900 萬名 55 歲以下的急診室報告胸痛的人來研究這個問題。

「在這項研究中,我們發現年輕女性因胸痛而前來就診,她們等待就診的時間更長,」雷諾茲說。 「女性等待的時間太長,有色人種女性等待的時間甚至更長。 所以我們知道其中存在一些微妙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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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可以使用風險計算器來嘗試預測患者未來心臟病的可能性並進行相應的治療。 但更年期協會醫學主任史蒂芬妮·福比恩博士表示,它們對女性效果不佳。

「這是因為我們仍在使用那些為男性開發和製造的產品,」福比恩說,他也是佛羅裡達州傑克遜維爾梅奧診所婦女健康中心的主任。

女性有許多特定的心臟病風險。 他們的冠狀動脈更小,心臟壁更薄,並且因糖尿病而遭受更多的心臟損傷。 懷孕會以多種方式增加風險。 類風濕性關節炎等自體免疫疾病也會增加心臟病的風險,而且女性比男性更容易罹患這些疾病。

月經來潮較早或停經較早的女性患心臟病的幾率較高。 避孕藥會增加血栓、中風和心臟病的風險。

也許最近女性被排除在心臟病研究之外的例子可以在廣受歡迎的糖尿病藥物(例如以 Ozempic 和 Wegovy 品牌銷售的索馬魯肽)的試驗中看到。

這些藥物會導致體重急劇下降,這讓研究人員懷疑它們是否也能降低心臟病的發生率。 根據幾項研究,它們確實有效,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現在批准將它們用於預防心臟病。

但沒有一項減肥試驗發表在著名的醫學雜誌上,例如 新英格蘭醫學雜誌美國醫學會雜誌,分別列出男性和女性的數據。 雖然減肥研究的女性人數確實遠多於男性,但許多後續的心臟病試驗卻沒有。

“他們報告了性別。 他們報告說『我們有這麼多男人,這麼多女人,』」Faubion 說。 “他們沒有對性別數據進行分類,因此他們不知道女性的性別效果是否比男性更好、相同或更差。”

被排除在外

西北大學醫學教授羅伯特·庫許納博士領導了一些減肥研究,他表示,他對索馬魯肽肥胖試驗中女性招募人數之間的差異感到驚訝,其中約四分之三的志願者參加了索馬魯肽的肥胖試驗。女性—在心臟病試驗中,女性參與者所佔比例不到 28%。

他說研究人員招募了已經接受心臟病治療的人。 「在世界各地接受護理和就診的主要是男性,」庫許納說。

庫許納說,他尚未分析索馬魯肽和性別減肥試驗的結果。

錯過突破

幾十年來,哈佛醫學院的曼森一直在對醫學研究的差異發出警報。

「提出更多問題才能帶來重大突破,」她說。

然而,儘管她幫助領導了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項專門針對女性健康的研究——“女性健康倡議”,該項目在 15 年間涉及了超過 160,000 名女性,但她基本上被忽視了。

研究最初的目的是看看對停經後女性進行荷爾蒙治療是否可以降低她們不斷上升的心臟病和乳癌發病率。 隨後,研究也尋找了對骨骼強度、其他癌症、失智症和生活品質影響的證據。

第一個結果令人震驚。 試驗中使用的荷爾蒙療法 上調 乳癌的風險並未能降低心臟病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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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臨床醫師完全停止開立荷爾蒙治療。 許多女性扔掉了她們的藥片和貼片,」曼森說。 試驗開始時,估計有 40% 的更年期婦女使用荷爾蒙療法。 曼森估計,現在只有大約 4% 的人這樣做。

這項研究後來被證明是有缺陷的。 研究中女性的平均年齡為 63 歲——早已過了更年期。 所使用的荷爾蒙療法是從馬雌激素中提取的高劑量荷爾蒙。

後來的研究表明,在更年期開始時給女性服用較低劑量和不同的配方(例如貼劑)可能危害更小,同時減少潮熱、睡眠不足和其他症狀。 「這些配方不會進入肝臟,應該更安全,」曼森說。 還有誘人的證據顯示它們可以降低心臟病的風險。

同時,Faubion 表示,缺乏數據意味著許多本來可以從荷爾蒙治療中受益的女性卻沒有得到這種治療。

早在 1993 年,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 (NIH) 第一位女院長伯納丁·希利 (Bernadine Healy) 博士就花了相當大的努力才說服國會直接資助婦女與心臟病的醫學研究。

「他們不會再這樣做了。 太貴了,」Faubion 說。

拜登要求國會撥款 120 億美元,以改善研究規劃並建立研究中心網絡,重點關注女性健康。 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也鼓勵資助特別是女性研究的請求。

但當國會在三月最後一刻通過支出法案時,醫療經費維持不變。 共和黨領導的眾議院沒有回應拜登的要求,也沒有分配任何資金用於對女性健康進行更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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